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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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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了一趟內地,回香港後因為各種原因休息了幾日,公司的事物不能全部拋之腦後,又休息了一整個周末後,考慮了一番,還是決定在周一去季風參加這次合作項目的例行會議。

她覺得自己不該逃避,逃避說明放不下,她必須放下。

在摩天的季風大廈前深呼吸,提著不離手的專業手拎箱,一身正裝工整,淡定地邁步進去。

兩家公司的同事陸續來到會議室,看到很久未見的聶桑,很驚喜地同她打招呼。

聊了一會,一個女同事湊近她,神秘地問:“sundy,昨天我逛街,在時代廣場看到你和一位先生在喝下午茶。那位是不是你男朋友?可是看著又不像。”

聶桑笑了笑:“普通朋友而已。”

垂下首的瞬間,眸角的餘光在深色理石墻面上捕捉到一道人影,就在她身後,在離她幾步的門口。

即便只是背對著人影,也能感覺到某種溫文俊雅的不凡氣質。

身影漸漸走近,她又敏銳捕捉到那股熟悉而淡雅的男士香水味。

她緩了緩心跳,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,隨意地接著道:“當時在相親,是阿楨介紹的,他的朋友。”

同事和她坐在同一側,同樣沒有看見門口。聽到這個,來了興致:“這個年代還有相親?尤其是你,你還需要相親?”

她笑晏盈盈:“當然需要,平時很忙,沒有時間認識其他人。阿楨說,我再不拍拖,會更年期提前。”

聽見她們談話的其他同事也忍不住笑著插嘴:“現在相親反而更加流行,因為都忙碌工作,沒有時間認識新朋友。我家裏人也逼我相親。”

“那結果怎樣?我看那位男士很有型。”同事好奇追問。

她的眸角瞥過墻面上一動不動似有若無的存在,大方地笑說:“他很不錯,很適合我,不過今晚還有一場相親,我再做最後考慮。”

會議桌另一側季風的員工結束交談,擡眼看見門口的來人,不約而同坐直了身體,恭敬道:“主席。”

聶桑這一側是future的員工,聞聲紛紛回首,“季先生。”

坐在會議桌第一位的聶桑正淡定翻看文件,等來人落坐在主位上,她半側過頭,輕輕一點頭:“季先生。”

目光相撞的一瞬,他那淡淡的一瞥,是如潭般的深邃,清冷中蘊著若有所思。

她陡然一慌,定了定神,將文件交給隨之來的助理,示意打開電腦和墻壁上的幻燈屏。

“現在會議沒有開始,你們放松些,繼續聊。”季尹則對大家溫言道。

聽到這個,緊繃著的氣氛微有緩和。

畢竟不是自己的老板,future過來的員工相對顧忌少一些,又對這位年輕的主席心懷好奇。聽到他這樣說,開啟八卦特質:“我每期都看八卦周刊,卻看不到季先生的八卦。除了在公司,季先生平時有哪些愛好?會做些什麽?”

季尹則微微一笑,認真地答:“我的愛好不算多。平時從公司回家我會先去健身房放松自己,有時間的話會去旅行。如果心情好,周末會約朋友打網球,壁球,或者出海。”

看到他真的回答問題,也沒有生氣,其他人就跟著大膽,繼續問:“約的是女朋友?”

他頓了頓,旋即笑了,“我還沒有女朋友。”

future過來的女員工們忍不住驚呼,“季先生難道不想拍拖?那有沒有意中人?”

此刻的聶桑已經尷尬到極點,心跳到嗓子眼,她垂著頭,目光緊緊鎖在手中的文件上,唇被咬得泛白。

那個人頓了一會,才開口答話,語聲坦誠:“不是我想拍拖就可以拍拖。意中人不願意同我交往。”

聞言,眾人嘩然,連帶季風員工在內,大家團結一致,你一句我一句集體炮轟:

“居然有這樣沒有品味的人!”

“眼睛一定瞎了!”

“她一定欲擒故縱!”

……

這邊沒有品味眼睛瞎了的某個人被炮轟得撐不住了,她有些慍怒,忍不住瞪了他眼,卻對上那溫柔清雅的笑,笑中一抹寵溺的戲謔。

她別過眼睛,擡手看了眼表掩飾心慌意亂,說:“時間差不多了,還不開會麽?,麻煩啟動屏幕。”

也在炮轟行列的助理聽到這個,連忙閉上嘴,開始做會議前準備。

會議時間不算很長,兩邊公司的副總監各自做完項目進展匯報與總結,會議結束。眾人三三兩兩走出會議室。

她刻意放緩腳步,同他走在後面,卻又同他保持著距離,低聲說:“我已經把內地學校重建項目設計稿交給你的助理。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地方,讓你助理直接告訴我就可以。還有,我收到朋友的郵件,告訴我那裏的公路已經開始修建。謝謝。”

她說完,正要拐彎,手臂被他悄悄拉住。

他旋即松開手,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量輕聲嘆道:“sundy,如果你相親是為了躲避我,其實大可不必。雖然我不甘心,但是我也不會死纏濫打,你沒有必要為了躲避我拿自己的幸福做擋箭牌。這樣會讓我不好受。”

說完這些,他沒有停留,走進已在等候的主席專用電梯。

隨著電梯門的緩緩閉合,望著電梯上跳動的數字,她的眸仿佛蒙上了層霧,漸漸模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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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是這一天,聶桑下班後回家洗了澡換了身衣服,如約來到蘭桂坊pushbar。

聶楨知道季大小姐也去,找了借口不去參加聚餐。

y和一眾同事早已經到,進去隔間,聽見一陣歡聲笑語和碰杯聲,再細細一聽,大家的歡聲笑語是被某個人的說話聲所引發。聲音裏那熟悉的狂妄與囂張,讓她心頭一凜。

見到她過來y迎了上來,興奮地說:“把她哥哥也帶了過來。沒有想到,季先生這麽風趣。”

這時她看清楚了,那個叫季尹淳的男人正被眾人圍繞在中心。他手持酒瓶,慵懶地半靠在沙發上,襯衣不羈地半敞,笑意邪氣。

他眼睛半瞇,在她臉上淡淡掃過,唇尾微微一勾,繼續說:“所以說呢,當年我分手分的不算冤,我那位前女友兇悍的事跡還有很多。做女人呢,還是溫柔一些好,否則男人都受不了。”

一邊的同事花癡:“平時在電視和雜志上看到季先生,感覺季先生冷冰冰的不愛說話,見到真人後沒有想到季先生這麽健談,又好幽默,前女友脾氣這麽糟糕,都能縱容很久,你的前女友真的沒有眼光呢。”

季尹柔挽著哥哥的胳膊倚在他身側咯咯俏笑,一臉得意:“你們看,我二哥有意思吧。別看他平時又酷又拽,其實只要心情好,他很幽默的,比我大哥有意思的多。我大哥看起來很溫和,其實他才冷冰冰的,一點都不幽默,很悶的。”

聽到自己在乎的人被這樣評價,加上見到自己不願意見到的人,聶桑心下不悅,轉身想要出去y拉住她,在她耳邊說:“你去哪裏,我哥哥馬上就過來。”

聶桑找不到其他借口,只能勉強落座在離他最遠的沙發角落,開始與旁邊的人說話,不給他半分目光。

季尹柔捂在他耳邊悄聲說:“二哥,今晚就看你了。你要主動些,否則被fanny的哥哥捷足先登,就沒意思了。”

季尹淳晃著酒瓶懶懶地道:“多事。你怎麽知道我對她感興趣。”

季尹柔冷笑:“二哥,除了奶奶,我可是全世界最了解你的女人。我一開始跟你說了實話,你卻不拒絕跟我過來,說明你不排斥去認識人家。我已經註意到,你對其他女人看都不看一眼,但是一看到她,眼睛就散發出色迷迷的光,所以你不要裝了。去勾搭人家吧,最好讓她成為我二嫂,再好好折磨她,看她還怎麽傲慢高冷!那種女人,就應該被治一治,否則不知道天高地厚,自以為了不起,哼!”

季尹淳揉了揉她的腦袋,“該怎麽做不需要你告訴二哥。自己去玩吧。”

聶桑這時打了個噴嚏,感覺到某個方向傳來的陰森森的邪惡氣息,恐怖感油然而升。她穩了穩呼吸,調整了笑容,繼續同fanny的哥哥聊天。

“sundy,聽fanny說你跳舞很棒。有沒有興趣,同我一起跳支舞?”人家問。

y在一邊勸道:“去吧,我哥哥跳舞也很棒。”

“好。”她微微一笑,剛要將手遞給對方,驀然間腿上傳來一陣濕濕的冰涼,賓利酒順著她的裙擺不規則地緩緩留下,酒味撲鼻。

季尹淳遞上紙巾,優雅地抱歉:“sorry,是我不小心打翻了酒杯,聶小姐,很抱歉弄臟你的裙子。”

聶桑蹙眉,瞥了他眼,淡淡接過紙巾,站起身,對旁邊的人說:“抱歉,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
剛從洗手間出來,四下無人,倏間感覺臂膀一緊,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從緊挨洗手間的酒吧後門拉了出去。她來不及呼叫,就被猛然推進一輛車內。

她反應過來想推門出去,車門已被鎖定。另一邊車門打開,他坐進來,直接將車發動。

“你又想怎樣!”她怒。

他不說一句話,只陰沈著臉色專註開車。

她很清楚,以他的脾性,現在無論說什麽都只是白費力氣,心裏只在後悔沒有把聶楨給她買的防狼噴霧帶上。

最近香港時常發生非禮事件,聶桑偏偏喜歡和朋友逛街,聶楨擔心姐姐,看到女助理整天隨身帶著這個,在助理推薦下也買了一個送給姐姐防身。聶桑笑他小題大做,一直不肯帶在身上。

車子開進一個獨立住屋花園,裏面除了柔黯的路燈,整個獨立住屋隱在黑暗中,陰森森的感覺讓人看著不免害怕。

聶桑預感不妙,將手袋緊抱在胸前。

季尹淳先下車,繞來副駕駛座的一邊,解開門鎖。門被打開的瞬間,她將車門猛一踢,推開他就要逃,還未有逃幾步,就被大長腿攔截。

她雙腳驀地騰空而起,整個人被他攔腰扛在了肩上。

她錘打他,用手袋砸他,他無動於衷。

她嚷喊:“你想怎樣?我警告你,你不要亂來!”

他依舊一句話不說,走到正門前,按下指紋密碼鎖,門自動劃開,大廳的燈光得到感應自動逐一亮起,與透亮的大理石地面相輝映,華美絢燦。

來者卻沒有空閑欣賞這裏的奢美。女人嚷著叫著踢著打著,男人扛著女人,一步一步向樓上走去,冰冷的腳步聲如若漸行漸進的地獄使者,給空蕩蕩的華屋增添一份糝人的詭異。

最終走進一間臥室,將她往大床上一扔,用腳“砰”一聲待上門,站在床前,緩緩解著襯衣紐扣。

她意識到什麽,從床上爬起,就要奪門而出,卻再次被他一把撈了回來。他沒有再松開她,一只手將她反手禁錮摁在墻壁上,咬著她的耳朵陰冷地吐息:“想拍拖是吧?相親是吧?還穿著這麽短的裙子去相親,你這是相親還是勾搭男人?”

邊說著,另一只手順著她的腰際游走至她的衣領,食指輕輕一勾,上衣敞開,心口春光乍瀉。

她羞憤交加,不自覺扭動身體嘗試掙脫魔鬼的桎梏:“我相親是我的事情,同你沒有關系,你瘋了!”

他的手繼續著不安分,伸到她背後,只一下就解開文胸紐扣,文胸滑落。他在她頸窩和心口啃咬,陰沈沈地喘息:“我的女人相親,怎會同我沒有關系。既然你這麽想相親,不如和我相親,今晚我們就在這裏洞房,把以前不肯和我做的,今晚老老實實跟我做完,為我懷個孩子,以後就在家裏相夫教子,學得規矩點,直到不再在外面勾三搭四。”

她正被一股巨大的恐懼籠罩,全身發顫。她沒有見過這樣的他,即便他的脾氣一直不好,可此刻這樣的他,她從沒有見過。

曾經爭執最嚴重時,最多是互抽耳光。他清楚她的底線,一直游走在邊界,最終控制住男人天生的*,沒有越界。然,此時此刻他火山噴發般的暴虐,讓她感覺這次在劫難逃。

她的語聲亦是發顫: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?你敢做,我就敢告你性。侵。你不怕身敗名裂?”

他斂目盯望著她,冷笑:“身敗名裂算什麽,無非就是坐牢。為了你坐牢我也願意。”

她咬牙:“變態!”

他置若罔聞,接著說:“我一直打算將這間住屋當作我們結婚後的婚房,所以在這裏跟我上床不算辱沒你。那一次去日本旅行,我們差一點就做了這個,你臨時拒絕了我,說還需要時間加深對彼此的了解,我居然就依了你。看來是我太縱容你!”

“瘋子!變態!你瘋了!”

“我還有更瘋的。”他一挑眉,“既然敢當我的面勾搭其他男人,就沒有膽子和我洞房?我倒要看一看,你究竟在為誰守貞,連男朋友都不知道尊重!”

她擡起腿踢他,卻給了他更佳的契機將她裙子輕易扯落。隨即把她扔在床上,讓她面朝下,將她反手桎梏,扯下絲襪和內褲,她頓時全身不著寸縷。

他騎在她身上,擡著高高的下巴,冷睨著她,一只手解開自己的衣褲,就這樣,一對赤。身。裸。體的男女一上一下,極度暧昧。

漸漸地,她停止掙紮,如同死屍般趴在床上,不再動彈半分。他將她翻轉過身,擡起她的腿,將她雙腿懸在他的臂膀上,正要長驅直入攻城略池,已經徘徊在入口,就那麽一剎那間,他停住了動作。

他看到了她腮畔上綿長的淚,她的目光無神,全然沒有了以往遇強則強的倔強。

曾經,即便在最嚴重的爭執中,她沒有哭過,她只會還手,讓他招架不住。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,看到她流淚。忽然間,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。

他放下她的雙腿,冷冷吐出幾個字:“我不想和死人做。愛,你滾!”

接著拿起散落的衣物對著她扔,不間斷地吼:“滾!你滾!穿上衣服給我滾!”

她沒有意識般,本能地穿上所有衣服,跌跌撞撞向門口走去。當她的掌心覆在門扶手上,她開口,聲音遙遠而蒼白:“我們之間的債,已經兩清了。從今以後,我們彼此不再認識。”

她發絲散亂,神情麻木地穿過樓梯,大廳,花園,當大門劃開,門前適時駛過一輛剛在附近送完客的的士。

的士裏,她緊抱著手袋,目光死死望向窗外,不住地流淚。

“小姐,請問有什麽可以幫你的?需要幫你報警嗎?”的士司機通過後視鏡發現她的異樣,關心道。

聶桑連忙抹去淚,搖了搖頭,“謝謝,我沒有事。”

讓司機在某個地方停車,下車後,她拿出手機,翻出那個讓她心跳的號碼,撥出電話。

“sundy,是你嗎?”電話那一頭傳來的溫潤和煦,在她冰冷的心澗灑下一絲暖意。

她深吸一口氣,盡量讓自己的語聲正常。“你現在有沒有時間,過來接我?”

“你哭了?”他卻問道。

她沈默著。

他的語氣隨即急切:“你在哪裏?我馬上過來,等我。”

她幽幽道:“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一直躲你?好,等你過來,我就告訴你,告訴你所有的真相。看看你知道真相後,還會不會繼續要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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